早上还没起床,雷声破窗而入。也许我睡得迷糊着,轰轰隆隆的低沉的声音,倒也没有把我吓着。没有摇窗的狂风,没有敲窗的大雨,雷声没有了帮手,没显出那么大的威力。我闭着眼躺着,不知有没有如盖的乌云。清晨,应该没有熟麦的大太阳,没有刹那间的天昏地暗,没有了衬托,这酝酿了一夜的响雷,虽然大制作,仍然不卖座。出门的时候就不这么貌似从容了,就几米远,楼门口到车上的距离,跑过去的,都没来得及喘气,已经是满身的雨水了,狼狈得就像刚翻过隔离栏杆就被警察和路人瞄上的大姐,浑身上下都被眼睛盯上了。前两天刚下过雨,在楼道里,并没有闻到被溅起的泥腥的热味,并没有看到风在枝头狂舞的肆虐样子,颇有点粹不及防。打开车门,还没来得及钻进去,雨点先捷足先登了,噼噼啪啪的狙击的样子。等到了车上,挡风玻璃上又趴满了,前赴后继的,汇成一股股的水流,源源不断的威胁着我。街上人不多,应该都在窗户后面观雨呢。雨刮奋力的拨拉着,就像奥运会上冲刺的运动健将。柏油路上,雨水汇流,织成鳞状,雨滴落下来,溅起水泡,然后就匆匆的跑了。我可不敢大意,瞪大了眼睛看前面,路上的车跟光溜溜的水牛一样,我可不想被某位菜鸟姐们吓着。助人为乐就不必了,美女们大日头的时候才打伞呢,这会打伞的我就不帮了罢。坐在办公桌前,雨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,在窗外糊里糊涂漫无目的地下着,下得我都失去了看它的兴趣,和那街角声嘶力竭地搭台子表演的流浪歌舞团、杂技团没什么两样,甚至有些不合时宜。今年春天,缺雨啊,真是贵如中石油,把麦子渴得营养不良,愁得早早地就绝望的黄了。今天才五月二十五啊,昨天本地新闻,不少地方已经收完了,减产多一半呢,
夏忙比往年提前了半个月。而正热火朝天的时候,这雨却又倾盆的来了,当然是没人待见了。再下两天,麦子就会生芽的,小时候吃过那面,没味道筷子也夹不起来的。现在的
夏收,虽然绝大部分地方没有原来那么辛苦,仓里确实还有余粮,还不至于因此而断顿,受灾要饭,但怎么说也是去年秋天种下的希望呢!下班的时候,
雨还下着,还很大,没完没了的。真不多见,我们这里的夏
雨,几声霹雳,一阵大雨就过去了,痛快得象梁山好汉,今天这阵势,不慌不
忙,面如冰霜,没心没肺,鬼知道它想怎样呢!2013年5月25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