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,是一个性格內向,不善言表的人,但她却是个热爱生活的人,对生活充满着火一样的激情,可她又是一个乐天派,跟她在一起的同学和同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的,她要是学谁说话,那真是出神入化,入木三分,简直就是一绝。有一次,我从外地出差回来,拿钥匙准备开门,却被屋里传出的几句话愣住了,屋里有小品演员范伟的声音,正在我纳闷时,又传出刘半仙和黄小春的笑声,这我才回过神来,原来又是她们几个同学在一起打双升。说起妻打双升的事,那真是一件令人兴奋不己的乐趣。连我这个牌盲都被妻的爱好所感动,真的,很感动那种风雨无阻的精神。记得有一天晚饭后没事干,妻非要叫我陪她到同学黄小春家去打牌。那天很冷,还扑天盖地下着鹅毛大
雪,路很滑,我们互相依托着,路上时不时有人滑倒……我看着妻,她似乎明白我要说什么,指着积
雪很厚的路面风趣地学起智取威虎山杨子荣的样子,刚唱了两句,前边东倒西歪的人立刻就有人转过身来说:“真像呀。”妻不好意思地挽紧我的手臂。看着妻的样子我忍不住地笑出声来,风趣的说:“看你那傻样,你真是风雪无阻啊?”路,越来越难走了。漫天飞
舞的雪花打的我和妻睁不开眼睛,路两旁的绿花带也被雪花打扮成-片白色的自然景观,就像一个靓丽的少妇。我陪着妻顶风冒雪,一路不知跌了多少跌,不到三站地的路程平时五分钟就能走到,今天却整整走了半个小時,累的浑身跟散架了似的。再看妻,全身落满了雪花跟个雪人似的。我和妻快步走进黄小春家那栋楼,老远就看见刘半仙和黄小春的宝贝女儿园园在那堆雪人,黄小春在一旁指指点点,还有几个顽童在雪人前跑来跟去,还有群顽童在打雪仗,好一派热闹的景象。我和妻进了黄小春家,他妻子忙拿来热水袋递给我们。刘半仙-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,一边说:“以为你不会来了?”妻看了我一眼说:“如果今没有老杨,我还真来不了。”屋里的人看了看我,有人给我递烟,有人给我沏茶。我能说什么呢?妻唯一的业余爱好,就是打双升,但她们同学间只是娱乐从不赌博。大家坐下后拉开架势。我坐在一旁喝着茶,对打牌不感兴趣的我,只有翻着旧报纸。可我虽然不喜欢玩牌,但喜欢妻她们打牌时的那种场面,她们打牌很不守规矩,互相说话。要说话多,笫一个要数黄小春,谁和他对门谁要挨训,嘴不闲着,唾味腥子乱飞,还不停地指手画脚;有老谋深算之称的刘半仙,却和其他人不一样话很少。双手捧着牌,咪缝着本就不大的小眼,半天出一张牌,嘴里吸着烟,也不管女同胞烦不烦,只管一根接一根吞云吐雾;妻对面坐着的黄利却稳坐钓鱼台,一声不吭,给人的感觉是沉默果断,显出一副大将风度。坐在沙发上的黄小春的妻子也是个牌迷,眼睛不停的在老公身上扫来扫去,目光中流露出急不可待,黄小春仿佛对妻子不屑一顾,他正在看着手里的牌,洋洋得意,发表着演说……。外边的雪还在飞
舞着。妻和她的同学们双升打的热火朝天。墙壁上的时钟在滴滴哒哒地响着,时针已指向十二点整。这群牌圣们根本沒有要散场的意思。我只有漫不经心翻着过期的电视报纸,妻一边忙着出牌,一边起身给我续茶。看着妻完全沉醉于这热闹的场面,我默默地陪着她,度过这飘着雪花的夜晩。